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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C6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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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C6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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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銘一秒都沒等,“不答應,老子自己來唄。”

唐靈抓著他的手,語調軟中帶硬,“你他媽別得寸進尺。”

刺銘看著她正色的眼神,他知道越線也不能太過,一下就該饜足

他的手摸上她的脖子,臉頰。唐靈忍不住熱癢。

他拇指在她臉上輕輕蹭了蹭,警告,“今後別挑釁。尤其是這種時候。”

這種時候?

唐靈其實很清楚,刺銘只有情緒不太好的時候,才會這麽壓迫感十足,直接用強。

仿佛在用肢體和舉動急切地想證明點什麽或者發洩什麽…比如唐靈是喜歡他的,他也喜歡唐靈。

唐靈手悄悄爬上去,捂在胸口,那片熱意還沒散去。她猜中一點,卻還是不明就裏,她於是試探著輕聲問:“你…球賽輸了就這麽難受嗎?”

刺銘俯視她一本正經問話的表情。

她問的,和他心中想的,實在牛頭不對馬嘴,他這麽憋悶,怎麽會只是因為一場籃球賽。

刺銘低哼一聲,忽地一下偏身,倒在她身側,看著天花板一陣一陣低笑,扯謊道:“難受,快難受死了。長這麽大,我他媽還沒輸過籃球賽。”

唐靈慢慢坐起來,背抵著軟和的大枕頭,摸著心口低眼看他。

還以為刺銘是因為自己剛才那些不聽他勸,想出道話的話才煩的,原來還是因為籃球賽。

可能男生吧。勝負欲太強,團體比賽輸了,難免有點憤憤不平。

同勝負欲強,輸了比賽也會不甘心的唐靈眼露同情地垂眸看著他,緩緩地擡爪,像一只高傲慵懶的貓咪般摸了摸他的頭。

刺銘對上她“你別難過了啊,這場輸了今後還有很多場籃球賽”的眼神,簡直要苦笑不得。

他嫌棄地拍開她的手,手順勢蓋著額頭,閑閑說著,“別摸我頭發,四天沒洗了。”

唐靈:“……”

咦。

她撇了下唇角,慢條斯理地把手背和手心輪番在被子上蹭著,嫌棄之意一目了然。

刺銘眼皮輕掀,瞅見了,不快,“我還沒嫌你。”

唐靈:“我怎麽了?”

刺銘坐起來了些,一只手枕在後頸倚著床頭,另一只手半舉起,目視手心。骨節修長的手指幅度小小地向內彎了幾下,仿若虛空地在抓捏什麽。

他漫不經心地說:“海綿厚得一批…”

唐靈立馬意會過來,臉騰得一下通紅。

說起海綿墊,她其實也想穿輕薄一點的內衣款式,但是因為要跳舞,晃動很多。穿太薄的那種,加上沒有鋼圈,根本沒法固定,跳起來視覺效果就會真的很晃。

而且,選海綿墊厚一點,還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把緊身衣服的效果撐得更好一點,讓舞臺更好看。

因為被強制性摸了一把,就這樣被戳穿老底的唐靈紅著臉頰,咬牙切齒逼視他:“你能不能做個人?誰準你隨便說女孩子的內衣怎麽樣?”

刺銘放下手,斜斜看她,“我可沒隨便說,這都是實踐出來的結果。”

唐靈:“……”

刺銘看她啞口無言,恨不得想把他身上挖個洞來消解尷尬的恨意眼瞳。

他薄唇掀起,瞅瞅她心口,又移開眼看著電視大投屏,懶聲,“何必穿這麽厚,不已經挺大的了嗎?”

汽車電影那回,摸得可都是薄布真肉,賊他媽帶感來著。

唐靈實在氣,伸手擰他的胳臂肉,“你懂什麽?我跳舞穿薄的那種,會…”

她說到一半,意識到和他講這個話題很別扭。

她不自然地掐斷後話,抿唇不語。刺銘瞄著她說一半後,半是後悔半是羞赧的神色。

他笑笑,好像知道後半句話般,摸摸眉梢,自然地接道:“應該也有那種薄的,但是固定性好的。”

唐靈:“…”

他瘋了吧。

一本正經聊這個幹嘛??

唐靈:“你果然,跟你前女友也這樣過吧。摸一下,躺在一張床上。”

刺銘轉著調子強調,“沒。”

唐靈:“那你怎麽知道這個?”

刺銘:“從需求方的角度講,有你這種人存在,就肯定會有相應的產品。”

唐靈:“我這種?”

刺銘淡定,“大的。”

唐靈側開臉:“哦。”

有點down流,但好歹還是屬於稱讚類的話。她沒再懟什麽,但一時也想不出別的可說的。

氣氛莫名寂靜。

刺銘沈默了片刻,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,恢覆正常,溫聲提醒她:“六點多了,去吃點東西。”

唐靈跟著他從床上下來,站起身。她有點貧血體虛,剛站起來,眼前一陣發黑,暈暈乎乎地彎著腰,閉眼低頭。

刺銘長臂一伸,緊抱住她的後背,輕松就穩住了她搖晃的身軀,“你應該多吃點,多運動。”

也就三五秒,唐靈緩過來,睜開眼挺直腰背。身體往旁邊與他退開,手按著他的小臂搖搖頭,“站起來快了,有點暈。”

刺銘不在意地收回手,插進口袋,“想吃什麽?”

唐靈:“我想回公司吃。”

刺銘盯著她,垂了下頭淡淡的表情中露出一絲不悅,卻還是說:“行,送你回去。”

“嗯…”

酒店走廊的地毯軟得像走在床上,唐靈看著他寬闊的背影,沒有牽著她的,而是放在自己口袋裏的手。

唐靈突然快走兩步,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往外拉。再慢慢地,把自己的小手鉆縮進他的手心裏。

刺銘有點怔楞,低眼看了她好半晌,臉上終於有了笑意。手指摩挲她的手心,挑眉,“怎麽?”

唐靈:“今天累了,改天一起吃。”

刺銘飄開眼,原來是怕他鬧脾氣,才主動牽手。他點頭,“行。”

唐靈:“嗯…除了籃球賽輸了,你今天是不是還有別的不高興的事?”

刺銘慢了好幾個半拍,看著她回:“沒。”

唐靈:“…”

刺銘:“真沒。倒是你,衣服破了,我就讓你上去跳一次,是不是不高興了?”

唐靈搖頭,“沒有不高興。反而挺爽的,提前走。”

刺銘:“嗯。”

唐靈:“嗯。”

——

公司宿舍,晚九點五十分。

今晚的訓練課程強度比較低,提前通過聲樂考核的唐靈早室友一步回了寢室。

室內亮著一盞小小的臺燈,燈下是她的語文作業,她寫了一半,就沒寫了。

她搬了把椅子,坐在陽臺上,獨自看著紫空夜幕,碎星淡月,和都市霓虹,戴著耳機聽歌。

沒一會,宋阮也回來了。在外頭幾經倒騰,脫內衣,解頭發,躺在床上嗚呼哀哉叫道,累死了,要死了,好想回學校,學校晚自習下課都不用考核的。

半晌,宋阮也走到陽臺,背靠著欄桿任晚風吹散汗意與疲憊。

“大美人,你今天下半場是不是沒上啊?怎麽了?”

在她面前,唐靈就犯不著掩飾,她直接坦白說:“衣服破了,被人剪的。”

宋阮:“哈?誰剪的?”

唐靈:“不確定,但應該是一個拉拉隊裏的人。估計看我不順眼。”

宋阮上下打量她幾眼,“你不找她扯皮,感覺你以前混過。”

唐靈摘了一邊耳機,瞅著她失笑不已,“我怎麽就像混過的。”

宋阮:“太漂亮了,然後又長得有點妖,有點冷,不說話感覺在擺臭臉……所以你以前混過沒?打過架沒?逃課,早戀,染發?”

唐靈在心中默默嘀咕,全中。

非主流流行那陣,她甚至用啤酒染過發尾,還用圓規在手上刻了字,寫各種非主流語錄發企鵝號空間裏。要多矯情有多矯情。

“嗯…算吧。但不是主動打架的,有人找我麻煩。”唐靈回。

宋阮:“哦…那最後誰贏了?”

唐靈:“還沒怎麽打起來,城管就來了。”

宋阮笑得有點興奮,估計這種生活對於她這樣的好學生著實新鮮,她連連,“哦哦,好有趣啊,那你有跟學校的大哥大談過嗎?或者他們追過你?”

大哥大。

唐靈噗嗤一聲笑出來。

這表情和反應,宋阮越發來了興致,追問:“有?有的對吧!!跟我說說嘛。”

唐靈十指交握,放在腿上,歪頭想了一下,“算有…”

宋阮:“和我說說,現在分了嗎?”

唐靈:“沒分。”

宋阮:“那…你們到哪一步了?”

這孩子,真是會問關鍵的。唐靈視線飄遠,含糊其辭,“就正常情侶。”

宋阮:“親過沒?”

唐靈機械性地偏頭,而後緩慢地避開她的眼睛,點頭悶笑。

宋阮感嘆:“哇,那…什麽感覺?甜嗎?還是口水的味道?”

唐靈手按著肩頭,不自覺瞇眼回憶起那些帶著味道和觸感的片段,悠悠說起,“不同時候味道不一樣。剛開始是紅蘋果味混著煙味,後來有魷魚味,薄荷味,還有別的很神奇的味道……”

“心痛的味道,眼淚的味道,開心幸福的味道,反正都有一點…”她說著說著,抿嘴甜笑。

見她說得這麽甜蜜心動,宋阮捂著臉,扭成一道s彎,“天,聽你這麽說,我也好想要個男朋友。”

“好想好想啊…”

宋阮兀自說了好一陣,扭過身,趴在陽臺上,亮晶晶的鹿眼看著滿城燈火,夜風起,吹動發黃的枯樹葉,穿著長袖長褲在街上行走的人。

秋天過了,就是冬天。

她說:“這個冬天,好想有個男朋友。”

唐靈挑眉撐著額邊,“要不給你介紹一個。”

———

邁過十月,校運動會和南城的高中生籃球聯賽兩大校園盛事已經落下帷幕。在這之後,時間就像怎麽翻頁,也頁頁相同的無字書。

日覆一日的早自習,上課,午休,下課,晚自習。短時間裏再找不出一點值得人期待的大事。

於是光陰似脫韁的野馬,從郁郁蔥蔥的綠原,跑到草葉泛黃的荒野,再到落滿白雪的闊地。

2017年第一場雪來時,是十二月二十三,平安夜的前一天。

彼時是周五的晚自習,唐靈剛弄完兩大頁的錯題整理,趴在課桌上閉眼休息,凍得僵硬的手放在口袋裏緩著涼勁兒,卻怎麽也熱不起來。

唐靈怕冷,一入冬就不想動。

她今天穿得很厚。藍白色的羊羔毛外套,牛仔褲裏也穿了秋褲。手還是冰得跟鐵一樣,

刺銘只穿了件黑短袖,外面套一身黑色的皮外套,就跟穿了幾層防凍服般,一點都不怕冷。

唐靈趴了一會,換了個方向,正看到蒙著薄霧的窗子外面飄起了雪花,她騰得一下坐起來,低語:“下雪了…”

教室裏面太過安靜,後排前排的人聽到她的話,也註意到了飄落的雪花,紛紛扭頭往窗子那邊看。

刺銘懶散地撐著下巴也看過去,就看了一眼,就了無興趣地移開視線,把視點落到她的側臉。

她似乎比夏天更白了,可能是公司訓練,每周要考核,她常常需要熬夜準備,所以睡得不好,體力消耗也大,皮膚白得有些蒼白,嘴唇卻還是艷紅的,像開在白雪裏的紅玫瑰。

刺銘不自禁地伸手摸她的臉,冰冷像溪水中的玉石。

唐靈被他突然摸臉,即使他手是熱的,她還是反射性地一縮脖子,轉眼看著他,“幹嘛?別碰我,我冷。”

刺銘退手,放在她身前,攤掌,笑著說:“我是熱的,免費借你暖暖。”

唐靈頓了須臾,伸出冰涼的手放進他手裏,熱燙粗礪的質感一點點把她包裹,唐靈心尖顫抖,擡眼註視他,“下雪了,你看見沒?”

“看見了。”他說。

唐靈:“不知道能不能積起來,好想玩雪。南城好久才下一場雪,就算下,雪下到地上馬上就化了。”

刺銘:“嗯…”

唐靈:“你放寒假要回老家嗎?”

刺銘:“這裏就是老家。我姐和我爸都在北城。”

唐靈點頭,“那你過年不去北城?”

刺銘:“不去,他們回來。”

唐靈:“哦…”

刺銘若有所思盯看著她,手背抵到唇邊,似乎在思慮什麽重要事情。

良久,她手暖了,遂換了一只手,更冰。

溫差驟變,刺銘沒忍住輕輕嘶了聲。唐靈聽見了,正想把手收回去,他反手包緊她的手,帶著閑散的笑,“你要不要來見見我家裏人?”

“我姐一直想見見你。”

一直想見?

唐靈伸手指著自己,滿眼疑惑,“什麽意思?你姐怎麽知道我?”

刺銘:“我跟她說的。”

涉及長輩家庭的事,唐靈莫名有些緊張起來,斷斷續續問,“你…和她說什麽了?”

刺銘:“沒說什麽。”

唐靈:“…”

絕對不可能。

她正思及此,只聽見刺銘吊兒郎當地接,

“就說,是我未來媳婦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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違規了,有刪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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